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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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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子對郭安安的騷擾從來沒有停過,總有不明真相的人,和大量的水軍在她微博下出沒,將他們吃下去的屎,融化成毒丸再吐出來。

郭安安只是安安靜靜貼出開庭的時間,對於其他,不做任何回應。

“這是什麽?”郭安安看著龍傲天從口袋裏掏出來的護照,一臉驚奇。

“買了一個小國的護照,有合法的身份我們才能結婚,不是嗎?”龍傲天得意的搖了搖手裏的護照,這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護照,這個小國家的人口也不過幾萬,賣護照就是國家行為,也是他們斂財的一種手段。

郭安安悶笑不已,“誰要跟你結婚。”

“那你想要和誰結婚,嗯……”龍傲天的小手指勾到郭安安的掌心,在輕輕撓了一下。

“別鬧,要登機了。”郭安安輕推他一下,面對即將開庭的官司,她心情一直有些沈重,這會兒被龍傲天一鬧,倒是輕松了許多。

星子由律師陪同和他們幾乎是同時進入法庭,她一眼看到旁聽的龍傲天,不由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。該死,這個家夥不是說掉到海裏淹死了嗎,怎麽又回來了,什麽時候的事,她怎麽不知道。

一個在京城,一個在濱海城,兩個城市相隔千裏,加上並不在同一個圈子裏,她不知道其實一點也不奇怪。

星子沒來由的有些心慌,她看向律師和清泉公司的應訴人,看到他們都是一臉自信,也不由穩住了心神。

心道,真當龍傲天是神嗎?他再有本事,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。沒有證據還能變出證據不成,想想也不可能。於是她又放下心來,她想好了,若是贏了官司就請水軍好好炒作這一波,把她炒作成默默辛苦工作,卻不求回報的苦情形像。

有了名氣在這個圈子幹什麽都容易了,回頭找幾個編劇學徒,一人寫幾集劇本,她拿到手裏修修改改就是一個完整的本子,畢竟覆制粘貼這種活兒,她是熟練工。

焦點如雙方律師所預料的那樣,放在了劇本究竟有沒有改動的爭辯上。王律師自然是據理力爭,“按照合同約定,如果劇本需要修改或是達不到清泉公司的要求,有權請資深編劇進行聯合編寫,但需要提前通知我的當事人,並按合同約定扣除一定的費用。

但實際上,你們付出的費用沒有任何減少,更沒有在我的當事人上交劇本後,提出不符合要求,需要聯合編劇一事。”

清泉公司的律師戴著一副黑框眼鏡,他扶了扶眼鏡,笑道:“我們承認這個劇本是根據郭安安小姐投稿的劇本,進行重新改編的。所以公司內部覺得,就算郭安安小姐編寫劇本的能力不足,但尊重她是原著作者,所以才付了全款。

至於沒有溝通這件事,我願代表公司致歉,因為公司正在籌拍當中,許多工作人員要身兼數職,所以難免在溝通環節有所疏忽,關於這一點,我們承認錯誤。但我們要說的是,關於劇本本身,若沒有鄧月星小姐的努力,絕不是現在所呈現的模樣。”

郭安安氣的發抖,深刻認識到了什麽叫睜著眼說瞎話,還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。

各自提交了證據,排隊排了大半個月,卻在短短一個小時就結束了。光從庭上的爭辯,郭安安覺得,如果她是一個外人,恐怕真的沒辦法辨明到底誰才是原創。

她不由有些沮喪,這個社會當壞人的成本太低了。還有那個律師,他難道不知道實情嗎,居然可以為一個騙子辯護,還辯護的這麽用力。

“幹嘛嘟著嘴不說話。”龍傲天送走王律師,帶郭安安到附近吃飯。

“氣都氣飽了,還吃什麽……”郭安安有一肚子的抱怨,終於找著機會,嘰裏呱啦說了半天。

“那是人家的工作,如果今天是王律師接了他們的案子,不是一樣要站在你的對立面。每個圈子都有想不勞而獲的人,這個世界並不是壞人好當,是好人以為自己當好人就夠了,不知道自己的權益是需要自己來保護的。”

“怎麽保護?”郭安安不服氣。

龍傲天招了招手,讓她俯過耳來,聽他細細這麽一說,郭安安的眼睛越瞪越大。

“你……原來還可以這樣。”郭安安滿臉驚奇。

龍傲天十分享受她仰慕的目光,順勢在她頭頂揉了揉。

“虧你在睿成工作了這麽久,關於法律的空白其實一般人都很難遇到。大部分的行業都有可以保護你的法律和規定,但是你自己不知道那就沒辦法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郭安安苦著臉,她還真是不知道。

“不過,為什麽今天不拿出來呢。”郭安安費解道。

“下回吧。”龍傲天輕笑,拿出手機查看,果然,看到星子自以為有勝算,正指揮水軍肆無忌憚的在郭安安微博下各種辱罵。

一些同行看不過去,甚至都有不認識的人私信給郭安安,讓她關閉評論。說這些人一看就是有組織的,讓她不需要硬抗。

這些私信讓郭安安感到溫暖,卻聽了龍傲天的,沒有關閉評論,任由他們發表言論。

至於龍傲天怎麽想又準備怎麽做,郭安安已經放棄了,反正怎麽跟也只是顯得自己蠢。愚蠢的凡人就不要妄想去跟隨他的腳步了,安心等著他的驚喜吧。

只是到底讓她有些不爽,其實按自己的計劃,也能狠狠回擊星子。和龍傲天比起來,應該只是很微小的差別吧,郭安安自我安慰著。

他們吃著飯的時候,路邊有兩個年輕人打了起來,從路口一直打到飯店大門口,嚇的迎賓的服務員尖叫一聲,喊來飯店的保安,沖過去將兩個人迅速分開。

大堂的經理也趕過來,“你們打架就打架,打到我們店門口算怎麽回事。別鬧了啊,趕緊走。”

“你這個女人,居然敢這麽對我說話,知道我是誰嗎?分分鐘把你們店給買下來。”打架的年輕人被保安分開後,其中一個咆哮著吼道。

另一個也不甘示弱,“繼承權是我的,你一無所有。”

“你才是一無所有的那個,你和蘇瑪麗在一起,爺爺就把你趕出家門了。趕出家門的人,哪還有繼承權。”

“爺爺早就原諒我了,他一直很健康,怎麽會這麽快去世,肯定是你動的手腳。我死也會守護住家族,不讓你這個殺人犯染指。”

兩個年輕人又吵了起來,原來,一對因為家產爭吵的兄弟倆。

“都是兄弟,平分不就好了嗎?”吃飯的食客,有喜歡湊熱鬧的,看著有趣,隨口就給他們提了意見。

結果人家的回答倒是異口同聲,“絕不可能。”

“你知道我們家族多有錢嗎?我們掌握全球的經濟命脈,手握地球百分之八十的財富。”兄弟倆振振有詞,對自己的家族是絕對的與有榮焉。

郭安安被嗆到了,一邊咳嗽一邊朝門口看去,這臺詞聽著耳熟啊。

說話的老頭也楞住了,摸了摸自己的頭,有所了然的看了他們一眼,原來是瘋子啊。

和老頭同桌的中年大叔,忍不住笑了,問他們道:“這麽厲害啊,那到底有多少財富啊,說出來讓大家夥開開眼界。”

“哼,說出來嚇死你們。”

“對,嚇死你們,足足二百萬,是美金啰。”說話間,還擡高了下巴冷哼,高冷範配上他的臺詞,簡直讓人想噴飯。

兩個年輕人一人一句,聽完飯店的大堂經理再沒有猶豫,直接打電話去了最近的神經病院。

“好多好多錢啊……”問話的大叔實在忍不住了,笑的捶桌。一桌子人都笑的東倒西歪,倒是最先開口的老頭搖搖頭,還這麽年輕,長的也不錯,結果卻是瘋子,可惜,可惜啊。

滿店的食客都在笑,只有郭安安和龍傲天沒有笑。龍傲天甚至蹙住眉頭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很快就有警察和神經病的車子開來,這對年輕人被神經病院拖了回去,郭安安同情的看了他們一眼,其實不能怪他們,要怪就怪作者太窮了。窮到郭安安這個窮人都想對她鞠一把傷心淚,恨不得給她捐點款才好。

以至於一路上走神,換了登機牌都沒發現狀況。

“咦,不是回濱海的飛機。”郭安安到了候機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,他們要去的地方不叫濱海。

“離開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,我帶你出去走走。”龍傲天撥弄著她的頭發,十分享受她這一臉的驚喜,蠢蠢的,萌萌的。

“去哪兒。”郭安安還是在大學的時候跟舍友一塊玩過兩個城市,一聽旅行,整個人都精神了。

“雨崩。”

“哇……”郭安安拍著巴掌,一聽就知道是個好美好美的地方。

然後郭安安就叫不出來,飛機,汽車,這些都是正常的交通工具對不對。那騎馬和徒步算什麽,再加上下雨,原始雨林裏的山路恨不得把人的腳糊住,要不停的往外拔。

“這真的是旅行,不是出來苦行嗎?”郭安安還沒這麽旅行過,哪回出門不是找好攻略,帶好行李,訂好票再訂好客棧,萬無一失,又省錢又省力。

龍傲天連攻略都沒做,想一出是一出。說走就走,他們什麽都沒準備,還是在下了飛機的城市現買的行裝。所有的路線都是走到哪兒算哪兒,嘴一張隨問隨走。

郭安安說幹脆晚上做做攻略,卻被龍傲天把手機給奪了,還美名其曰玩的就是說走就走的浪漫。

看著腳下的泥,郭安安好想說,真爛慢。

龍傲天脫了鞋,光著腳還把褲管挽起了半截,郭安安終於給自己找了個好玩的事來忘記現在的處境,“頭一回看你穿成這樣,還挺接地氣的,來,拍一張。”

“拍一張不夠,來一張合影。”龍傲天湊過來,在郭安安按下拍照鍵時,快速的在她臉上畫了兩道泥巴。

郭安安氣的要命,也不顧自己走路打滑,就要來追打他。背著所有行李的龍傲天哈哈大笑,“這才叫接地氣嘛。”

他不躲,任由郭安安撲到他身上,順勢將她一摟,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。

“餵,快放我下來,我可以自己走。”他還背著行李呢,郭安安急道。

“只走這麽一小段。”龍傲天的聲音安靜下來,在靜謐的原始雨林裏,一條原始的爛泥路上,他抱著她,一步步往前走,這種感覺,郭安安想,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

雨崩很美,美到滿足你對世外桃源的所有想像,美到你深呼吸都覺得唐突了美景。美到用任何語言來形容都是多餘的,安靜的享受他帶給你的這一段澄凈的透明的時光,便是回報。

他們一住就是大半個月,每天只是散散步,聊聊天,有時候甚至什麽都不做,只是依偎在一起,看著外頭的景色。

“曾經有人寫過,如果男人和女人能夠同處一個空間卻什麽都不做,氣氛還不尷尬,就說明他們是真愛。那我們現在這樣,算什麽。”龍傲天端了兩杯咖啡,遞了一杯到郭安安的手裏。

“想知道算什麽,過來。”郭安安勾勾小手指,趁著龍傲天把臉湊過來,在他臉上“啵”了一口,“這叫實力撒糖。”

大半個月幾乎是與世隔絕的生活,當他們再次回歸城市的時候,才發現滿身的疲憊和焦慮都不在了,只剩下滿身的輕松。

開庭之前,星子大概覺得自己已經穩操穩劵,網上的話題炒作的那叫一個風聲水起。

“鄧月星寫書成被告太委屈”

“勇揭編劇圈亂像,鄧月星對不正之風叫板。”

“鄧月星說,不要欺負老實人”

“……”

明明是郭安安告的鄧月星,可看看這話題,如果不追本溯源,還以為是鄧月星把郭安安給告了呢。

龍傲天看著滿天飛的話題,滿意的曲起手指叩著桌子,“可以收網了。”

“噗,你當她是什麽啊,還收網。”郭安安在廚房裏炒菜,在雨崩什麽都好,就是吃不上海鮮,一回來郭安安就買了菜回家自己做。

“當她是臭魚爛蝦啰,打掃幹凈免得汙染水源。”龍傲天張開嘴,郭安安挾了一筷子海兔到他嘴裏。

飛京城的頭一天,北極蝦擔心的不得了,“你不著急啊,我都快急死了。”

“你不是最相信龍傲天的,這回也相信他好了。”郭安安在後頭打出一個笑臉娃娃。

王律師一見他們就埋怨,“這麽重要的證據,怎麽現在才提供,早點提供,說不一定上回就見分曉了。”

“您也知道這不可能,幹脆看看他們到底能使出什麽招術來,摸摸底再考試,不是更好嗎。”龍傲天很是隨意的笑笑,王律師尷尬的呵呵兩聲,他怎麽忘了呢,這人可不是省油的燈。

回歸到自己的專業,王律師立刻活躍起來,“上回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底,想好了對策,又有了這個,你們就放心吧。”

龍傲天很放心,有了這樣的證據還打不贏官司,王律師以後也別混了。

法庭上星子化著濃妝,腳踩高跟鞋,甚至還申請了一個攝像現場跟拍,打算贏了官司以後,也學龍傲天上回整治別人一樣,整治整治他們。

跟著龍傲天身後的,也是一個攝像,兩個攝像師碰面,甚至還點了點頭,就差說句好巧了。

雙方又和上次一樣,你來我往,各說各有理,扯到最後,清泉公司的律師忽然拋出一份資料,“審判長請看,這是鄧月星小姐在業內的同行給出的評價,都是對她工作能力和人品的肯定。以及網上對這件事的輿論都倒向鄧月星這一面,雖然輿論無法影響最終結果,但也懇請法庭參考。”

“我們也有新的證據提供,請審判長過目。”對方律師以為他們沒招了,拋出最後一份資料,將所有的底牌全部攤開,妄圖用輿論成為壓倒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王律師老神在在的微瞇一下雙眼,他一直在等,等到對方以為他沒招了,主動將所有底牌攤開。原來所謂的底牌就是網上的輿論,王律師在心裏呵呵一笑,替對方點了一根蠟。

隨後給出致命一擊,就是龍傲天提供給他的,在中國版權保護中心登記過的作品著作權記錄。

這也是龍傲天一直要求郭安安每回發劇本都要給自己一份的原因,他不是拿來看的,只是出於一慣的自我保護心態,給她做了一份著作權登記。

在版權中心登記的劇本就是郭安安提交的,也是劇組現在正在用的,這簡直就是鐵證,無論時間、法律效應、內容都無法讓人撼動分毫。

當說出這幾個字,對方律師的臉唰一下就黑了。郭安安一方一直沒提過著作權登記,更沒提供過這份證據,他就以為對方根本沒做過。結果,居然在最後時刻拿出來,這算什麽,簡直比碰瓷還可惡。

最後的結果還有什麽懸念呢,對方律師有氣無力的辯駁了幾句,說他們提供的證據時間太晚,有理由相信這份證據存在問題。

對此,王律師根本連辯駁都懶得辯駁,如果連公信部門的證據都不采納,法庭還能采納什麽。

見到決定性的證據,審判長也是精神一振。他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這種鐵證,鐵證如山還有什麽話說,一點風險都沒有,直接判吧。

清泉公司和鄧月星輸了官司,被要求在報紙刊登道歉廣告,並承擔王律師的律師費和交納的庭審的費用。

至於經濟損失,郭安安並沒有提,也不想提。一碼歸一碼,清泉公司不欠她的編劇費,欠的是一個名聲。

兩臺攝像機都還在繼續錄像,星子一肚子氣沒地方發,沖著攝像師亂吼道:“拍什麽拍,還拍什麽,看不懂臉色啊。”

星子請來的攝像師把機器一收,回瞪了她一眼,到底不好意思說什麽。

龍傲天請來的就不幹了,“老娘們你什麽意思,你吼誰呢,叫誰呢,你讓誰看臉色呢,看什麽,看你長的象個怪啊。瞪什麽瞪,再瞪削你啊。”

一個大老爺們中氣十足,罵起人來一溜一溜的,星子嚇的不停往後退,一回頭跑了。

至於這些全被攝像機給錄了進去,龍傲天看著畫面,十分滿意,“特別是最後一段,讚。”

“然後呢,我們該怎麽辦。”郭安安贏了官司,興奮的有些找不著北了,好幾次差點沒管住手,要去發微博,都被龍傲天給攔住了。

龍傲天在平板上寫了好一會兒,才傳給郭安安,“發吧。”

一條長微博,第一句是:我們勝利了,這是所有原創者的勝利。

第二句是:第一場官司打完了,你們以為就結束了嗎?no,第二場官司請大家繼續關註。狀告鄧月星侮辱罪,雇傭營銷公司請水軍侮辱汙蔑加炒作話題,人要學會做過的事負責。

被叫作星子的時候,你曾因為抄襲當過被告。

改回本名的時候,你曾因為強占著作權當過被告。

現在,你又第三次站上被告席,如果我是記者,我都挺想采訪一下你的感受。

長微博下頭貼了法庭的判決書,還有她和營銷公司簽下的合同。

微博被郭安安發出去,第一時間被北極蝦,曾經被星子抄襲過的大神作者,以及江鴻雲等等轉發。

龍傲天轉發郭安安微博的同時,貼上了庭審時的一小段視頻,前頭的審判過程剪的很短,重點是對方律師念的那個長長的,力挺星子的名單,其他都輕輕帶過。後頭星子大罵攝像師的那一段,卻將戲份剪的足足的。

只見她的血盆大嘴對準攝像機,怒吼的樣子又猙獰又恐怖,最可氣的是對待別人的態度,就像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奴隸主,而替她工作的是奴隸一樣。

那些受了清泉公司副總的拜托,力挺星子的人,都快悔死了。裏頭有勢弱的,誰也不敢得罪,只能當機立斷發微博申明自己是被蒙騙的。有些資深的,就直接操起電話,大罵副總坑爹。

最可怕的是,副總和星子雙雙收到一份從國外寄來的快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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